减肥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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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7/11 1:05:00

我对植物真是天然好感,都说跟我在农村长大有关,可是我身边也有五谷不分的农村长大的小伙伴。我不喜欢猫猫狗狗,不喜欢鸟和鱼,如果一定要养,我肯定会养花种菜,哪怕是野草,看它们生长,也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。

以前在书店翻到一本植物百科,见到了许多小时候认识的植物的书名,可惜写的笔记找不着了。关于植物,有太多可以写的,我非专业,肯定写不全,只尽力写几样印象深的吧。

三棱草-地根头

“地根头”是婶婶们满山遍野挖的一种药草,取其根入药。它的叶子细长,比兰花的叶子更窄,短一些。一株草有一根主茎,三棱柱形,筷子长的顶部是他的花叶部分。好像就是夏末秋初,农忙的季节,它们不起眼的花凋谢了,整草由绿转*,地底下的根茎也成熟了。村里最拼的要数大妈。割稻忙得四脚朝天,她还能钻空上山挖药草。要说怎么知道的,她家门前稻草垛边上,摊开了一片叶子还新鲜着的地跟头。她带着长钉耙上山,对着茎叶往下挖,土刨松了,抖一抖,叶子连着根被摘出来。能卖钱的是根结。它的根很特别,细毛根连接着一个个毛毛虫似的硬结,硬结又连着细根,就跟电路图似的,时不时有个组件。大妈一股脑儿把抖出来的根叶带回家,晒一晒,抖一抖,再撩一把火。撩火是个技术活儿,短短不到一两分钟,火就灭了,毛细根和晒干的叶子都烧成了灰,留下黑呼呼的根结。地跟头卖价高,虽然产量不高,大妈们积少成多,忙里偷闲也能挣百八十块钱。那个年代也算是一笔不少的收入了。除了是药材,关于地跟头我还有一个神奇的记忆点。小孩儿一起放牛,总爱折它三棱柱形的茎,劈开来捏成一团,捏一捏然后松开了放在地上,假装算卦。算的是谁谁谁先生儿子还是先生女儿。所以我记得它也叫生儿生女草。

乌桕木-木子

知道“木子”叫乌桕也是近几年的事。附近九资河镇据说因为这个树,开发成了旅游景点。它的特点是深秋的时候叶子绿转*转红,漫山遍野的红色,确实壮观,而且它的叶子类似网红尤加利叶,有一层磨砂质感,挺洋气的。我对它的好感是小时候,靠它的果实挣过零花钱。它的果子成熟的时候,外层坚硬的壳会裂开,露出里面白色的“木子”。只知道这个白色的籽外层跟蜡烛的类似,猜测可能是制作蜡烛的原材料。但其实,它也是一种药材。它也属于比较压秤的药材,积少成多,不发霉,不占地方,也不愁卖。我们村虽不是漫山遍野乌桕木,田间地头都有它。我记得那时候的洗衣粉有个牌子叫“一枝花”,洗衣粉用完的袋子用来装木子,一袋木子大概有一斤重,能卖一块多钱。我大概买过一两次吧。

柿子树叶

有一阵子收购柿子叶,据说做减肥茶用。我们那盛产脆柿子,我在上一篇门前屋后的果树们中有写,满山遍野除了板栗就是柿子树。所以柿子叶也值钱,简直就跟能捡钱似的,男女老少都出动了。

柿子还没成熟呢,叶子也不能摘光了,也不能伤树枝。所以摘柿子叶得爬树,一片片摘,摘回家切丝晾晒。摘柿子叶的时候,有一种颜色鲜艳的毛毛虫,我们叫“七虫”,特别喜欢躲在叶子背后,一个不小心碰到它,相当于好几只蚊子同时叮咬的威力。

每天傍晚洗过澡,村里一有人喊,其他人就准备起来了,一行人背着麻袋浩浩荡荡去收购点过秤。我还小,掺合在大人堆里的机会不多,老老小小闲闲地走在月光里,聊天说笑,这个场景印象非常深。

柿子叶晒干轻,价格也低。虽然背着一大麻布袋,忙了好几天;有时候是能卖3毛钱,有时候是2毛钱。这阵风很快就刮过了,跟它类似的还有桑叶,板栗花等等。价钱实在低,就没人再卖了。

野菊花

稍微常见一些的,野菊花、金银花、鱼腥草等等,价格一般都很低,而且晒干之后不压秤,专门找它们的人少。野菊花是九月农闲的时候开花,花骨朵价格会更高一些。我记得奶奶会挽个篮子逛到很远的地方摘野菊花,有时候是路边,有时候是山崖上,一大簇的*色远远就能看见。而且野菊花这种只取花骨朵的,不伤及植株,来年还是这些地方会开出花骨朵。她们经常采摘的人知道哪些地方多,哪些地方好。只需等到差不多的时间,挑一个晴天去跑一跑。起初摘回来的野菊花还要自己加工,炒熟晒干,后来只需要直接晒干就好了。炒过野菊花的锅,怎么洗都有那股苦苦的味道,闻着苦,吃着也苦。虽然知道野菊花清热解*,连着好几天那锅里煮出来的饭就是不想吃。

海金沙草-金银沙

有一种蕨类植物方言叫金银沙,是缠藤的,叶子背后有一层金属色的磨砂质感,晒干抖一抖抖下细细的沙子,能卖高价钱。学名叫海金沙,据说是罕见的孢子入药的植物之一,另外的有灵芝孢子粉。

这种植物长在林地树荫下,缠绕着其他植物,即使发现一大片,也很难把它们扯回家。而且日晒的时候,得垫着大床单,收集孢子是个细致活儿。我几乎没见过很多量的孢子,每次见到这种植物都会翻过它的叶子看一看。

槐花骨朵-槐米

说到槐米,其实我对植物印象不深。去年好友发来图片让我辨认,刚好爸爸在边上,我与他一起回忆起了他“打槐米”的经历。

大概是八几年,村里流行去口外打槐米,说的“口外”,就是江汉平原。除了打槐米,还流行去那里割稻子。听爸爸说那边的行道树种的都是槐树,稻谷种的是三季稻,一年收割三次。他们组团去割稻子的时候,见有人摘槐树花骨朵晒干卖钱,就动起了脑筋。据说比割稻子划得来一些。

他们去的时候带着长竹竿,前端绑着铁钩子,几只大号尼龙袋,绳子一捆。睡觉的时候尼龙袋当枕头,路边和衣躺下直接睡。连续十多天,白天打的槐米就在马路边上晒干摘净,晚上就地睡,回来的时候兜里揣着钱。

比爸爸大一些的伯伯婶婶,是打槐米的主力。在那里呆十几天,人人都要脱一层皮。

我还记得有一种油桐树,开花很漂亮,果实球形。村里小河边有过一棵,它的果子掉落后,捂烂剥壳,有形似山竹的一瓣瓣果仁。果仁可以卖钱,爸爸说他小时候就拎着篮子捡桐子挣学费。

还有枫树球,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能卖钱了。枫树一般都高大无比,村口一棵枫树据说有好几百年的历史。枫秋无主,自然可以到处捡。有些老人拎着蛇皮袋,捡到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
还有一种叫荆芥的植物,有很好闻的香味,嫩叶可以当野菜吃。能卖钱的是茎叶,通常用镰刀整株割下来,晒干就可以卖。这些不算是特别常见的药草,要漫山遍野找,积少成多卖给收购商。

关于荆芥,还有一个记忆点是他的嫩叶汁可以用来止血,或者消炎之类的。小孩摔破了皮,会拿它揉出汁敷在伤口上。另外类似用法的有丝瓜叶,治蚊虫叮咬,尤其是马蜂、蜈蚣等叮咬,老人们常这么用。

其他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药材,有一种爬根的长在田埂上,叫什么莲的植物,一直想不全名字。它是连根带叶入药,用耙子挖一挖抖一抖,细细的根和小小的叶子,有时候还带着小花,洗一洗团成一团。没记错的话,也是晒干卖;但是那细嫩的根叶,晒干就没什么分量了。还有一种蒲草,不是菖蒲,它长在小河里的石头缝里,根块入药。有时候会掰一些闻,它气味馨香,很特别。

金樱子是一种野蔷薇花的果子,带刺,剥开能看到种子。小时候用木棍刮一刮刺,刮掉种子,放在嘴里嚼,能嚼出甜味。它是药材,也是野果子。薄荷、毛根、紫苏等等也都是可以卖钱的药材,偶尔看到有人摘。

……

虽然能卖的很多,药材铺也不是什么都收。有时候是这些,有时候是哪些,有时候是价格变动,有些干脆就不收了。

那些年的人们,普遍穷,靠种粮食勉强吃饱饭,日子还是难过。多亏了这些药材,帮着补贴了家用,勉强度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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